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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尝过,苦厄往事百相众生。

【舟渡】晨时

*小6k流水账(一篇比一篇能唠叨),毫无营养带娃记

*送给新的希望和无条件的爱





01


       “喂?陶然哥,是我,怎么了?”

       费渡一手抓起刚刚从吊兰上薅下来的枯叶一手接起电话。

       “啊,他在厨房炸鱼呢。”他从阳台探过身子张望,只见骆闻舟一手端着大炒锅一手握着铲子把带鱼块一个一个的翻面,手机静静地躺在他身后的吧台上早就无暇顾及,“可能是厨房太吵没听见,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严不严重?要不我和闻舟也去看看?”

       “行,嗯,”费渡用脚把凑上来蹭他腿的骆一锅拨开,走到客厅的垃圾桶前扔掉手里的枯叶,“好的,我一会儿跟他说一声,你什么时候过来?”

       “一会儿见。”

       费渡挂掉电话,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一开门,一股油烟混着油炸食品的香气扑了满怀,骆一锅闻到熟悉的鱼味儿兴奋的直往里钻,费渡被呛了一下,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成功惊动了大厨骆闻舟,他先是用眼神逼退了准备入侵厨房的骆一锅,又走上前去一把拍上了厨房的门。

       “要进就赶紧进来,不然一会儿家都是油烟味儿,几天都散不掉。”骆闻舟回过头去动了动要粘锅的鱼,“饿了?马上就好。”

       “常宁她爸早上出门遛弯儿被电瓶车刮了腰,一开始觉得没事还去上班,结果下午的时候腰不能动了,现在在医院做检查。”

       “啊?”骆闻舟关了火,语速不免加快,“严不严重,陶然怎么说?”

       “他说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他俩得回去看看。”费渡转身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盘子,递给骆闻舟。

       “应该的,”骆闻舟点了点头,拿了双筷子把锅里金黄的鱼块一个一个夹出来,“明天我去帮他走个程序。”

       “他还说这次行程太匆忙了,带着孩子不方便,问能不能把陶陶放在咱家。”费渡斜靠在厨房门上,看着骆闻舟明显顿了一下的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我答应了,他们大概马上就过来。”

       骆闻舟手一抖,一块鱼就这样无辜的躺在了灶台上。




02


        陶然在成家方面,虽然起步晚了些,被一大群同龄人甩在了起跑线上,甚至比骆闻舟还慢了一大截。但是他发奋图强,后来居上,不仅娶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还在30岁这年一箭双雕,年初办了婚礼,年底就进了产房。

        他们在燕城的房子小了点,两个人住刚好,再多一个人生活就不免拥挤些,双方的老人在家都还有工作,而常宁的检查结果一直都很好。于是陶然和常宁商量着,等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再喊人来帮忙。谁想到这小子是个急性子,提前小一个月就跑了出来,家里四个老人都在上班,得知消息请了假却正好赶上周末客流高峰期,车票订不上机票也只有凌晨的,于是四个人一合计打算开车赶过来。

       常宁是在家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开始阵痛的,她强忍剧痛镇定的拨打了120和陶然的电话,告诉他直接从市局去医院。然后趁着疼痛间隙翻出了之前就整理好的放在玄关第一个抽屉里的所有孕期检查记录和身份证,迷迷糊糊的被上门的医护人员拉走了。

       市局最近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案要案转入。陶然从接了电话就开始抖,骆闻舟得知他家里的人一时赶不到,看他这提线木偶般的状态也实在放心不下,只得一起请了假并通知了费渡,然后拉着他一路冲向了医院。

       在产房外等待的心情是焦灼又期待的,等他们赶到时常宁早已被推了进去,陶然没有亲眼看到她的状态紧张的不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临时抱佛脚的祈祷。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骆闻舟让他签字他就签字,让他坐着他就坐着,费渡塞给他缓解紧张和补充体力的巧克力早就被他握的变了形,正襟危坐的样子活似燕公大开大会时台下的学生。

       走廊里乱哄哄的,许多准爸爸都在焦急的踱步,费渡走远了些,给苗苗打了个电话嘱咐她采购些婴儿用品和陪床用品送过来,回来时却发现陶然雕塑一样一动没动,他一向甜言蜜语惯了,对于踏踏实实安慰朋友并不怎么擅长,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搜肠刮肚一番也只找出干巴巴的一句话。

       “放轻松,一定没事的。”

       好在这小子性子急,跑的也快,没折腾多久就来到了这世上。

       “常宁家属,常宁家属在吗?”

       产房的门打开,医生抱着一个小布包走了出来。

       陶然猛然一起身,不知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太久还是起的太急,眼前一黑又一下子蹲了回去,骆闻舟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又连忙帮他应着。

       “在,在这儿呢。”

       大夫笑眯眯的抱着小布包走过来。

       “六斤六两是个男孩儿,母子平安,恭喜啊。”说罢医生把手往前一伸,小布包里皱皱巴巴的小孩儿就这样出现在了三个男人的面前,“来爸爸抱一下吧,一会儿妈妈就推出来了。”

       陶然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皮肤尚是通红的小婴儿,足足反应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笨拙的接过自己的儿子,动作僵硬又不协调,怀里的小婴儿也不哭,睁着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眨了眨眼睛,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骆闻舟和费渡在一旁拿着手机,给这父子俩拍了好几张合照,然后一左一右的凑上去,好奇的打量着软塌塌的小孩儿。

       “他好小啊,”费渡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摸了摸紧握的小拳头,然后下了结论,“眼睛和眉毛都像常宁姐,又大又圆的肯定是个小帅哥。”

       “我看这眉形更像陶然,”骆闻舟伦琴射线般的眼睛在陶然和小婴儿身上来回扫射,“费事儿你什么眼神,他俩这眉毛明显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费渡还没来的及回嘴,产房的门又打开了,常宁被推了出来。陶然如梦初醒般的把儿子往医生怀里一塞,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腿一软差点跪在常宁的床前。

       “对不起……”他轻轻吻了吻常宁汗湿的发丝,抓住她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常宁虚弱的笑了笑,拿手蹭了蹭陶然的脸

       “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

       骆闻舟和医生怀里的小婴儿大眼瞪小眼片刻,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小脸蛋,也许是想起了自己从小吃骆诚和穆小青的狗粮长大的光辉成长史,不由得心生一股同病相怜的战友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可怜的孩儿啊,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哟。

        就这样,英明神武的陶副队,终于在三十而立这年,把“陶陶”这个可爱的不符合他光辉形象的小名传给了他的儿子。




03


       骆闻舟对小孩无感,他没有同龄的兄弟姐妹,身边接触最多的小孩儿就是陶陶。

       陶陶小朋友今年不到四岁,因为常宁家教严格,陶然虽然平日里温和如水,但原则问题上绝不马虎,所以他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熊孩子,听话懂事的不得了,人也活泼大方不认生。陶然和常宁有事又不方便找家里的老人的时候经常把陶陶托付给骆闻舟和费渡带,这孩子是他俩看着长大的,有感情的很。

       只是这孩子一看就是出生在一个非常和睦的家庭,非常注重家庭氛围,吃饭要全家一起吃,看动画片要全家一起看,玩玩具要全家一起玩,读故事书要全家一起读。这对于日常家庭生活中只有两个成年人的骆闻舟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他自由散漫惯了,只要陶陶一来,他想看的电影想玩的手机想做的成年人该做的事基本都一件件接二连三的化为泡影。偏偏陶陶发出邀请的语气恳切又真挚,你要是拒绝了他也不会跟你胡搅蛮缠,只是落寞的表情每次都成功打败要拒绝他的大人,骆闻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见不得孩子不开心,于是每次都头脑一热的答应,事后无聊的打瞌睡时再暗暗后悔。

       久而久之听闻陶陶小朋友的大名,威风凛凛的中国队长骆闻舟也不免有些打怵。

       

       陶然从来是个很准时的人,说好的“一会儿”真的只有不到半个小时。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骆闻舟正在给陶陶铺床,他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费渡去开门的声音,从次卧冲出来的时候发现费渡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拼最新款的乐高积木,他一边摇头感叹资本家每次都拿只有国外才能买到的新玩意儿哄孩子,一边打开了门。

       门一开,还不等骆闻舟和陶然常宁打招呼,一个满头卷毛的小炮弹就冲了进来,一边喊着“费叔叔”一边扑向费渡,谁想到半路被骆一锅的大尾巴绊了一下,脚下一滑,直接一头栽进了费渡怀里。

       费渡本来挂在脸上的笑还未来的及漾开,就被小炮弹直接扑倒在地,他倒下前只来得及靠本能护住陶陶的头,自己的脑袋一声闷响就磕在了地上。好在客厅的地板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常年铺了一块厚厚的地毯,磕这一下也不算什么。骆闻舟的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常宁觉得有些失礼,不大不小的喊了一声。

       “陶陶!”

       陶陶连滚带爬的起来,摸了摸费渡的后脑勺,小大人一般的吹了吹,奶声奶气的说。

       “费叔叔对不起,陶陶给你呼呼。”

       费渡抱着陶陶,从兜里变魔术一般的掏出一个玩具车,在陶陶开心的惊呼声中满意的转过身,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

       “陶然哥,常宁姐,你们来啦。”

       陶然一头跟陶陶如出一辙的卷毛乱蓬蓬的炸着,体现了主人焦躁的心情,他跟骆闻舟和费渡简单的打过招呼,把手里拎着的米奇书包和小行李箱递给骆闻舟,然后略带歉意的说。

       “麻烦你们了,明天早上送他去一趟幼儿园,我下午就赶回来接他。”

       骆闻舟拍拍他的肩。

       “客气什么,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我们得去赶最后一班车,我妈自己比较容易着急,所以就想快点回去,”常宁勉强挤出一个不失礼的笑,“陶陶要听骆叔叔和费叔叔的话,不要给叔叔们惹事,知道吗?”

       “知道啦!”小朋友甜甜的回了一句。

       “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骆闻舟送他们出门,“陶陶在我们这放心吧,赶不回来就在这儿多放几天,反正我俩也没什么事。”


       骆闻舟关上门,回身看着地毯上凑在一起拼乐高的一大一小,费渡对陶陶向来是各种溺爱,不仅时不时的送他最新款玩具,陪着他在地上滚来滚去,还会自己做一些精巧的小东西哄的小孩儿一愣一愣的。骆闻舟知道他是在把小时候自己欠缺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补给陶陶,从来也舍不得阻止,只得在陶陶借宿时全当养了两个孩子。

        骆一锅被陶陶绊的那一脚吓了一跳,这会儿乖乖的跟二锅挤在猫窝里此起彼伏的打着呼噜,小奶锅里听说陶陶要来后温好的牛奶咕噜噜的冒泡,甜腻温热的香气铺满了整个屋子。

       他满足又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是家的味道。

       “吃饭了!快去帮忙摆餐具。”




04


        陶陶在骆闻舟家有一套专属的儿童餐具,他吃饭的时候很省心,从小养成了独立进食不剩饭的习惯。骆闻舟按比例在他的小碗里盛好米饭蔬菜和肉,费渡把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去,他就乖乖的抱着碗,拿着小勺一口一口的吃。边吃边在饭桌上演讲他的幼儿园见闻,见惯大风大浪的二人竟然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笑出了声。

       饭后费渡去刷碗,骆闻舟陪着陶陶拼了一会儿积木,期间由于乐高拼的不如费渡好而屡遭小朋友的鄙视。骆闻舟不服气的伸手戳他的痒痒肉,陶陶小朋友嗷的一声弹起来,冲进厨房抱住费渡的大腿。

       “费叔叔救命!臣妾是被冤枉的!”

       骆闻舟:“……”

       这熊孩子,最近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宫廷剧了。




05


       晚上他们一起看了几集猫和老鼠,小朋友今天过于兴奋,电很快就耗光了,九点刚过,他就趴在骆闻舟身上睡的昏天黑地,口水流了他一肩膀。骆闻舟抱起陶陶,示意费渡从他的小行李箱里找出换洗的内衣和洗漱用品,然后把小朋友放到次卧卫生间的马桶上,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儿。

       “陶陶,陶陶,醒醒。”

       陶陶悠悠转醒,从骆闻舟手里接过挤好牙膏的牙刷,看都不看的就往鼻子里捅。

       “嘿,”骆闻舟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小手,敲开他的嘴,刷了两下,“是这里。”

       “哦。”

       陶陶闭着眼,机械性的上下刷动牙齿,惹得骆闻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没睡醒时候的德行,跟你费叔叔一样一样的。”

       “师兄在小朋友面前要注意影响啊,”费渡走路像猫一样没有动静,突然背后发声吓了骆闻舟一跳,他把陶陶的睡衣整齐的放在衣架上,对着骆闻舟弯了弯眼,“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孩子。”


       洗漱完毕换完衣服,小朋友倒是精神了,眼巴巴的坐在床上等着骆闻舟给他念故事。骆闻舟从他随身的书包里找出一本故事书,把小朋友包进被子里裹好,然后倚在床头,随便翻到一个故事,从头念了起来。

       “……后来王子和公主就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一个故事念完,陶陶早就没有声音,骆闻舟如蒙大赦的舒了口气,低头一看,陶陶小朋友却瞪着那双遗传自妈妈的大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怎么了?”骆闻舟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王子和公主是在谈恋爱吗?”

       谈恋爱这个词语对于四岁的孩子来说还是一个新鲜又炫酷的词语,他小心翼翼的说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是的。”

       “爸爸妈妈也是在谈恋爱吗?”陶陶好奇的问。

       “爸爸妈妈是结婚,”骆闻舟噗一声笑出来,“等你长大了,遇到喜欢的人,你们会先谈恋爱,然后才能结婚呢。”

       “那你和费叔叔是谈恋爱吗?”

       骆闻舟一愣,他和费渡的关系没有特意跟陶陶说过但也没有刻意隐瞒,不过为了小孩子着想,只要陶陶来,他和费渡无论在语言还是肢体上都很规矩,没想到小孩子眼光这么毒,竟然一眼看破天机。

       “是。”他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可为什么老师说只有男生和女生才能谈恋爱?”陶陶迷惑不解。

       “谈恋爱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骆闻舟斟酌许久,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说法,“将来你遇到你喜欢的人,他也喜欢你的话,你们在一起,那就是谈恋爱。”

       “我很喜欢我们班里的妍妍,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还会唱歌跳舞,”陶陶了然的点点头,“那你为什么喜欢费叔叔呢?”

       骆闻舟轻轻笑了笑,他喜欢费渡什么呢?

       喜欢他沉重的过往还是精致的皮囊?喜欢他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少爷病还是说死人不偿命的一张嘴?

       喜欢总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妥帖的理由,但爱不一样。

        它生于毫末,悄然无声,待到发现时早已攻城略地,威武的站在城头,等待人类脆弱而又敏感的心灵俯首称臣。

        霸道又不讲道理。

       “有一种比喜欢还要深的感情,叫爱。”

       “就像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是无条件的。”

       “我很爱你费叔叔,因为他是他自己,我爱关于他自己的全部。这也是无条件的。”




06


       好不容易哄睡了十万个为什么小朋友陶陶,骆闻舟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费渡早已按照骆闻舟规定的作息洗漱完毕回了屋,客厅里只留了一盏调到最暗的落地灯。他刷好牙洗好脸,推开主卧的门,毫无防备的被一股力量拉扯了进去,屋门轻轻的在他身后关上。

       费渡张嘴就啃,啃了骆闻舟一个措手不及。他迅速的回过神来找回主动权,使了个巧劲儿把费渡压在门板上,在他微张的唇齿间品尝了一遍家里刚换的柠檬味儿牙膏的酸甜气。他俩都是接吻九段选手,熟练掌握换气技术,通常是想亲多久亲多久,今天却不知为何费渡憋红了脸。骆闻舟怕呼吸短缺引起他什么不好的回忆,于是匆匆从他的口中推出来,在微红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宝贝儿,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说罢骆闻舟转移战场,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沿着光滑的背慢慢上移,握住背后突出的一双蝴蝶骨。这幅身子骨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见添一点肉,这让饲养员骆闻舟同志不免有些泄气。他的舌尖顺着锁骨而上,舔舐着颈侧的大动脉,感受着那里跳跃的节奏随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微妙的变化。

       费渡稍微一用力,骆闻舟就随他推倒在床上,床头开了一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柔和的洒满了半张床。费渡双手撑在骆闻舟耳边,长发散下来遮住了光线,他的发梢埋进骆闻舟的锁骨,随着两个人一呼一吸轻微的摆动,搔的他有些痒。

       费渡低头,在他的鼻尖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难得听师兄说爱我,”他离骆闻舟极近,说话时的气息全部喷洒在他嘴里,“我不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没想到堂堂费总听个表白还的偷听墙角,”骆闻舟一用力,把费渡压在身下,见他长头发糊了满脸,又腾出一只手来给他理顺,他轻轻的在费渡眉心落下一吻,珍而重之的看进他的眼睛。

       “宝贝儿,我爱你,所有人都知道。”

       费渡眼神一暗,按下骆闻舟的后颈正要吻上去。

       气氛正好,门外却突然传来拖鞋哒哒的声音,骆闻舟敏感的听觉为之一震。

       每次陶陶来家里,因为怕孩子晚上起床找不到人,他们屋门都不锁,陶陶只要推门就能进来。骆闻舟凭借多年一线刑警练就的极快的反应速度,从费渡身上翻下来。

       幸好小孩子腿短,费渡刚系好领口的扣子,门就被打开了。

       陶陶睡眼朦胧的看着床上正襟危坐看书的骆叔叔和费叔叔,揉了揉眼睛。

       “我想喝水。”

       骆闻舟:“……”

       刚想夸这小子神助攻,这就来搅他好事儿!

       小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




07


       第二天早上,骆闻舟从一摊被子里一跃而起冲出房门时,陶陶已经被费渡收拾完毕,乖乖的坐在餐桌上吃费渡剥好的水煮蛋。

       一大一小优雅的吃着早饭,等骆闻舟收拾出个人模狗样来时,费渡早已给陶陶穿好外套背上书包,他转着车钥匙等在门口,送这俩祖宗去上班上学。

       骆闻舟拎着个鸡蛋饼,三口两口的咽了下去,眼看车到了市局门口,又转过头去不放心的嘱咐陶陶。

       “下午如果爸爸不去接你就是我去接你,不许跟别人走,听到没有?”

       “知道啦。”

       陶陶乖巧的点点头。

       骆闻舟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费渡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

       “骆队,再不走你和陶陶就都要迟到了。”

       碍于小朋友在场,今天的早安吻告别吻全部草草取消,于是他深深的看了费渡一眼,火箭一样的从副驾发射出去冲进市局大门,走进去又有些恋恋不舍,回头看了眼大SUV。

       左侧的窗户摇下来,费渡的墨镜遮住了他眼底的笑意,他把两根手指贴在唇边,送了个缠绵的飞吻给新一天的中国队长,后座上的小豆包有样学样,抓了满把的吻隔空把骆闻舟砸的头晕眼花。


       燕城春末的清晨凉爽又熨帖,已经悄然枝繁叶茂的树荫遮蔽住日渐毒辣的太阳,微风轻轻扫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又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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